高光时代中的宁夏,中国葡萄酒的机遇与挣扎
【葡萄酒杂志原创报道】中国葡萄酒的30年,从寂寂无名到迎来登上国际舞台上的高光时代,发生过许多不为人知的努力、尝试与挣扎。今天我们看到了国际上对中国葡萄酒产区的认可和关注,可中国产区的发展是否只有我们在报道上看到的光鲜亮丽呢?这一期,我们以发展最为迅速的宁夏产区为主线,探讨中国酒业高光时代下的机遇和挣扎。
In the last 30 years of development, Chinese wine changed from no-body to a rising star in the global wine market. Behind those awards and praise, Chinese wine industry has experienced an long history with chances and challenges. In this issue, we will focus on Ningxia wine Region, to talk about the opportunities and difficulties.
前些时间出差去了趟宁夏。
出发前,无意间跟几个业内的朋友聊天时提起这事儿,他们居然一脸羡慕的表情。这几年国外的产区跑了不少,发朋友圈也没见他们点个赞留个言什么的。想不到这次就到宁夏出个差,还有这样的待遇。
这让我觉得,业内人士对中国酒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宁夏葡萄酒这些年在媒体上的曝光度越来越多,在国际大赛上收割的大奖越来越多,自然不难让行业内的媒体、酒商对这个产区投以更多的关注。前些年,加贝兰作为宁夏的代表性酒款,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各大酒媒对宁夏这一产区的关注。2008年,LVMH在云南香格里拉附近圈下500英亩葡萄园,到2017年正式推出第一个年份的敖云葡萄酒,狠狠地刷新了中酒的最高单价记录。今年DBR在山东投资了10年的酒庄—岱,第一个年份的葡萄酒于9月份上市。下半年,这款被称为“国产拉菲”的酒市场表现如何还有待我们进一步关注。
越来越多中国的葡萄酒产区获得国内外酿酒专家的关注,中国的“风土”渐渐成型——但远远还谈不上形成自己的风格。这是件好事,说明中国的各个产区依然有很大的可能性,有更大的潜力去尝试更多不同的新品种、新的酿造技艺,依然有更多未被开发适合种植葡萄的土地等着我们去开发。这里跟世界上其他产区都很不一样,不要抱着看待国外产区的眼光去理解在这片产区上正在发生的事。即使目前大多数的中国酒可能并未征服酒评家们挑剔的味蕾,但过去30年的发展速度让人有理由相信,再给中国酒10年时间,将会涌现出更多让人惊叹的美酒。
国际赛场上的中国酒
一家酒庄,一个产区的葡萄酒水平去到什么样的程度,最直观的评判方式,当然是拉到国内外的葡萄酒评审赛场上一决雌雄。
10年来,在《葡萄酒》杂志的金樽奖赛场上,我们见证了中国酒的兴起。在众多葡萄酒大师、侍酒师大师以及国内知名葡萄酒研究学者的评审下,连续两年均有中国酒斩获金樽大奖,而中国酒获得的奖牌数量也在逐年提升。今年来到了金樽奖的第11个年头,我们将中国作为这一届的主宾国,带领消费者更深入地去了解这片新兴的产区。
而在国际赛场上,中国酒的获奖趋势跟我们的评审结果十分一致。2012年,中国仅有18款酒送选品醇客国际葡萄酒大赛(Decanter World Wine Award,简称DWWA),然而仅有1款酒获得国际大奖。而随后3年,中国酒的国际大奖数量均为零。但从2016年起,中国酒的参赛数量逐年倍增,而获奖的比例可以说得上是飙升。
比起获奖的数量,参赛的酒款数量更能说明一个产区的总体发展水平。将自家的酒送到葡萄酒赛场上接受公平的品鉴是需要勇气的,也说明的酒庄对自家出品的信心,更重要的是,经历了10年的发展,中国产区越来越能出产好酒了。
奋进中的中国酒产业
和它发展中的矛盾
中国酒近年来在国际舞台上取得的成绩如此亮眼。以宁夏为首的中国产区不断涌现出各种精品酒庄,让国内外的酒评人重视,甚至不得不亲自走访这片产区了解这里的真实状况。
中国酒发展很快,接连在国际上斩获的大奖,也从一件值得大肆报道的新闻,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2011年加贝兰获奖的时候,还有很多西方媒体质疑:是不是灌了法国酒来弄虚作假?时隔8年后,国内外媒体讨论的是,贺兰山东麓产区在国际上,又会拿到多少大奖。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我就想告诉大家,不要用理解国外其他产区的思维来理解中国产区。作为这一代的中国葡萄酒媒体人,我觉得我们都挺幸运的。那些成熟的葡萄酒产区成长中发生的种种故事已经封存在故纸堆中,而我们现在正有机会共同去经历自己的产区在发展。
但我们依然要给自己泼一盆冷水。事实上在走访宁夏考察调研时,无论是上层领导还是一线工人,他们并没有很乐观地去看待这些纸面上的奖牌数据。因为他们都很清醒地知道,目前这一产区依然存在很多残酷而现实的问题。奖牌数量并不足以为中国的产区带来太多切实的经济效益,依然有很多酒庄在苦苦挣扎着维持经营。也有很多人意识到,投资酒庄并非是一个短期就能见到回报的事。在今天经济高速发展的中国社会,这样的投资行为并不符合大多数投资者的快速获益需求。而且很吊诡的是,曾经作为当地经济发展驱动引擎的葡萄酒产业,带动了产区经济的发展。然而另一方面,整体经济环境的好转又开始局限了产区的发展。在走访产区的时候,听到很多酒庄在抱怨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种田了,因为农民都有钱了,也很难像以往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耕作了。
这是讲究快速收益的现代社会,和这个讲究时间积累的产业之间不可忽视的矛盾。这种矛盾带来的种种产业发展问题,和解决的思路,我们将会在《宁夏,这张中国葡萄酒最亮眼的名片》中一一为你剖析。
宁夏印象
记得2017年底做中国酒专题,采访高源时聊到银色高地的发展,她提到了不希望产区在宣传上投入太多,应该把政策的扶持更多投入到基础设施的建设上。当时我的感觉是,高源是偏技术,踏实认真做酒的人,可以理解她为什么更希望在政府在基础设施层面上投入更多的帮助。但这次亲身走访宁夏产区,并采访了贺兰山东麓葡萄酒联合会主席郝林海后,这种想法给了我全新的感受。
采访郝主席的过程中,他一直在给我泼冷水,让我清醒地看到这个产区还存在的种种问题。印象很深刻的是他提到:不要把葡萄酒当这里的支柱产业,在中国,如果你把它当支柱产区来看待,那么离它完蛋不远了。尽管这几年,联合会在提升整个产区形象,知名度上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是这个产区的领导层其实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现实和冷静得多。甚至在我们聊到最近贺兰山东麓产区正在进行的列级庄评选,郝主席很直接地提到,提倡那些做得好的酒庄举手说:我酒庄很棒,但是我就不参加评选。
他所希望见到的局面是,这个产区有拿得出手的列级庄,但更重要的是除了这些列级庄外,他还能为全球的酒评家举荐这个产区更多的精品好酒,因为这样才是一个成熟产区应该有的样子。
在宁夏待的这一周里,接触到的人和事,听了他们的种种看法后,让我对这个产区的看法发生了很多改变。一方面,这个产区的人很朴实,也很实际,他们更多看的是怎么去解决现实存在的问题,然后没有多余的废话就动手去解决,这是在边塞的严酷环境下锻炼出来的思维方式。另一方面,在这里做酒的人思想又很开放,他们很了解国外的产区是怎么做的,也清楚地知道宁夏该往什么样的方向走。这一期,我们将给大家分享团队在宁夏的所见所闻。我们还有机会采访到了宁夏最年轻的子产区—红寺堡的第一家酒庄:凯仕丽酒庄。从他们的故事里面,我们会有哪些触动呢?
酿酒师/讲师眼中的中国酒
在宁夏的行程里,在红寺堡待了很长的时间,也跟凯仕丽的两位国外酿酒顾问David和Richard聊了很多。David基本上每年在红寺堡都要待上4个月时间,而且几乎是从凯仕丽建立开始就常驻在红寺堡,等于说是看着这片产区逐步发展成今天的规模。
有点无语的是,吃饭的时候,这位新西兰酿酒师操着一口流利的宁夏口音普通话,自来熟地跟大家挨个敬酒,除了外表,跟宁夏人没什么两样。这让我意识到,在酒庄的雇佣合同以外,这片新兴的产区真的有很多吸引他们的地方,让他们愿意为这个产区花费精力和时间,去思考怎样把这个产区发展好。
这一期,我们采访了独立酿酒师邓钟翔。从法国勃艮第学习酿酒归来的他,喜欢自称“冒牌酿酒师”,早期在宁夏做酿酒顾问,现在也开始运营自己的葡萄酒品牌。他接触过许多宁夏精品酒庄的建设,从他的身上,我们是否能够找到为什么这么多国外酿酒师,还有在国外学成归来的中国酿酒师,投身到研究这片产区的原因呢?
除了酿酒师,也有越来越多的葡萄酒讲师开始推动关于中国酒的教育和传播。在这些讲师的眼里,中国酒存在哪些困难和问题,未来又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从我们都很熟悉的“法籍南宁人”——讲师朱利安,还有常年为中国葡萄酒发声的讲师小皮的采访中,我们会得到哪些答案呢?
过去的10年间,我们见证着一个又一个中国葡萄酒产区走向世界舞台。山东、山西、云南、宁夏、新疆……这些我们熟悉的土地上,正发生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巨变。这一期,我们先以宁夏为主线,为你们讲述这片获奖最多的产区,都有哪些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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